他知道安公子长得美,可再美一看也是男人。

    “我走了。”沈清华抹了把脸,起身去提旅行包。

    他明显醉了,司齐不能让他走,“就在这儿睡,明天酒醒了再走。”

    沈清华摇着头人已到了门口,司齐一看拦不住,跟着下了楼,走得太匆忙,司齐忘了拿车钥匙,他跑上楼再下来,沈清华人没影了。

    沈清华没到家门口,就被出租司机赶下了车,吐了人家满坐。

    好在下车的地方离家不远,他提着旅行包,甩着裤腿上的呕吐物,晃荡着前行,他喝醉了却也知道有条小路能快些到家,走了一节,拐弯进条种满树的土路。

    这一片没路灯,他掏出手机找手电筒按键,找着找着包落地,坐在上面不动了,手机在掌中紧握着,他蓦地抬起头,找到安然的手机号拨了出去。

    安然正在植物园假山上的凉亭边站着,看沈清华打来电话,倒没犹豫接或不接,直接划开“喂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觉得,收了我很贵的灯,又吃了我做的饭,就得为我做点儿什么,你是不是觉得,我接的戏被你弄没了,又让我没了节目上,就得补全了才能和我扯平,没有瓜葛,啊啊啊,我告诉你用不着!”

    沈清华哇啦哇啦的控诉,安然听他像喝醉了,“等你酒醒了,再来和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没喝醉,啊啊啊!”沈清华只觉胸口憋闷得难受想吼,他也真的吼了,“你是不是怕我纠缠你,不想理我,可以把我微信删了,以后我不会去找你啦。”

    安然静静的听他吼完,不缓不满说,“第一,我不觉得你送我的灯有多贵,因为它是我家里最便宜的,第二....”安然想了想还是不愿把方兴烈扯进来。

    沈清华话糙理不糙,他的确是吃了这人做的饭,收了这人送的灯,让这人间接失去了角色和露脸的机会,才会安排上他冠名的节目,至于失去的角色,补一个有什么问题,举手之劳,然后他们确实没联系的必要了。

    但也不完全如此,他大可不收这人的灯,也不必安排他上节目。

    甚至可以说,他根本无需和这人有任何接触,发信息、加微信更是没必要,随便派个人就可以把这人打发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当然除了见到帅哥,就想给他拉媒牵线的老妈子克林。

    安然正沉默着,就听那头的沈清华说,“我给你买最贵的灯,比你家所有的灯都贵,是不是就可以和你做朋友了?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?

    安然都想笑了,他预要开口,身后传来了狗叫声,这狗叫声离得格外近,安然侧头看去,只见一条大黑狗狂叫着向这边狂奔而来,安然身形极速一闪,大黑狗越过他跑下了山。

    沈清华听到狗的狂叫声,好像这狗是冲他来的,蹦着高高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最怕狗了,小时候在他姥姥家,硬生生被追着他跑的大狼狗,从屁股蛋上咬下块肉。

    他和安然大喊,“狗来咬屁股啦,快跑!”

    安然本可稳稳的站住,他猝不及防吼了一嗓子,天乌漆嘛黑,安然一个没注意,脚踩空跟着滚了下去。

    狗叫声消失,电话断线,沈清华呆呆地握着手机喘气,前方漆黑寂静,他脑子开始复苏,人清醒了,立刻拨安然的手机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