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摄政王暗卫的第九年,江夜棠决定离开他了。

    她走进城南一间不起眼的药铺,用十两银子换来一颗假死药。

    掌柜告诉她,服下这药,脉象会逐渐虚弱,第七日彻底断绝呼吸,三日后便会苏醒。

    江夜棠吞下药丸,转身朝摄政王府走去。

    雪落在她肩头,寒意刺骨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九年前那个冬天,饥荒肆虐,她七岁,为了养活妹妹,用五两银子把自己卖给了人牙子。

    可途中遇匪,同行的孩子全死了,只有她,拖着满身伤爬出来,倒在雪地里等死。

    是萧凛的马车停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那年萧凛也不过十六岁,却已权倾朝野。

   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她,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“想活?”少年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    她拼命点头。

    “从今往后,你的命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他给了她一碗热粥,一件棉衣,还有一把匕首。

    九年来,他亲手将她培养成最锋利的刀,杀人不见血的暗卫。

    江夜棠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对萧凛的感情变了质。

    也许是那次她执行任务重伤,他守了三天三夜;也许是他教她写字时,温热呼吸拂过耳畔;又或许是去年中秋宴,他被人下药,将她按在书房屏风后那荒唐一夜……

    那夜过后,萧凛从未提及,她也装作无事发生。

    只是每隔几日,他便会来她房中,有时温柔似水,有时粗暴如兽。

    他从不许诺,她也不求。

    因为他是摄政王,杀伐果决,从不留情,他虽未给她名分,却也从未对任何人动心。

    直到那天,萧凛抱着一个少女回府。

    江夜棠站在廊下,看清那张脸的瞬间,浑身血液凝固。

    是她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