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这镇子里的大罗商会竟是真的!我还道是哪个冒牌货招摇撞骗呢。”“这等人物还做坑蒙拐骗的勾当?简直没天理了!”以杨顺的修为,那边的议论自然清晰入耳。他面上不动声色,藏在袖中的手指却微微蜷了蜷,暗自嘀咕:“买卖人的事,能叫磕掺么?和气生财,和气生财……”陈如修侧目瞥了眼后方仍在激烈碰撞的战圈,目光转回杨顺身上,语气冰冷:“大罗商盟,这是要插手我战宗内务?”他指了指江浔笑道。“陈长老此言差矣。怎么能说是我插手贵宗事务呢?”他脸上的笑容和煦:“拳疯子,那是杨某的至交好友,我助我挚友一臂之力,合情合理之事?”陈如修一时语塞。他心中念头急转,甚至开始怀疑,拳疯子能开辟五座血肉洞天这等成就,背后是否就有大罗商盟相助?若果真如此陈如修的心沉了下去。大罗商盟势力盘根错节,战宗绝无可能与之正面为敌,宗门运转所需的资源,十有八九都与这庞然大物脱不开干系。正是这份忌惮,让陈如修面对杨顺时强压下了出手的冲动,只是脸色愈发阴沉。人群中,那位一直密切关注事态的将军,眼见杨顺出手拦下了陈如修,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,遥遥对着杨顺郑重地抱了抱拳。杨顺亦含笑点头,算是回礼。此刻,战场中央的轰鸣与怒吼未曾停歇。江浔与那古修早已将肉身损伤置之度外。每一拳都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威,直击对方本源要害。然而,古修的肉身终究逊了一筹,在江浔的重拳之下,他周身护体灵光早已破碎不堪。反观江浔,虽也衣衫破损,身上添了几道血痕,但与古修那副惨状相比,这点伤势简直微不足道。又是一记石破天惊的重击,古修再次被狠狠砸飞。此刻,放眼望去,这片荒原早已面目全非。这一次,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白虎灵影终于彻底崩散,随风消逝。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成片惊呼。古修艰难地从深坑中撑起身体,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。他抬手,用同样血肉模糊的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,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浔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他身后那五座原本血气冲天的血肉洞天,此刻光芒急剧黯淡。他声音嘶哑,带着刻骨的恨意。“拳……疯……子……”“敢不敢……把你那该死的面具摘下来!让我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,能把肉身熬炼到连我这等体修都望尘莫及的地步!”此言一出,大离阵营的修士们瞬间骚动起来,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江浔身上,充满了好奇与期待。拳疯子的真实身份与容貌,一直是无数人心头的最大谜团。面具之下,江浔发出一声嗤笑。“提条件?那是强者的专利,你?还差得远。”狂妄的话语将原本憔悴的古修战意再度点燃,眸中喷涌烈焰。“你的体魄气血再强横,也终有穷尽之时,你根本不懂应运天道而生的存在,究竟意味着何等恐怖!”说完这话的时候,古修脸上的怒意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平静。面具之下,江浔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。“特殊体质?倒是听说过,向来难得一见,一旦觉醒激活,往往能搅动风云,惊天动地。”“来,让我见识见识,那传说中的大力霸王体,究竟有何等通天彻地的能耐,能让你在绝境中还保有这般底气!”听到江浔的话,大离这边的修士更是震动,没想到这个看似狼狈的战宗圣子还有这等底牌。身负特殊体质者,皆是得天地造化,勇猛无比。古修的话语传到了陈如修耳中。这位战宗长老缓缓闭上了眼睛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这本是古修绝不能轻易暴露的底牌,然而,面对眼前这超出预料的强敌,逼得古修不得不在此刻,提前揭开底牌!古修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那浊气竟带着淡淡的金芒。他看向江浔,眼神中疯狂褪去,只剩下平静。“原本,我不想在此动用它的,终究,是我低估了你。”他缓缓抬起手,仿佛在感受体内新生的、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。“拳疯子,我承认你很强,但你永远不会明白,天才之间,亦有鸿沟!”“那差距之大足以让你绝望,超乎你所有的想象!”话音落下的瞬间,古修身周异变陡生!那五座悬浮的、原本已黯淡枯竭的血肉洞天,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!比之前更狂暴的血气,从洞天中喷涌而出!这血气不再是单纯的蛮力,其中蕴含着一种神圣的恐怖威能!更令人心悸的是,古修的身体表面,开始浮现出一道道玄奥莫测的金色神纹!此刻的古修,沐浴在浓郁的血气与璀璨的金光之中,双瞳彻底化为两轮燃烧的金色烈日,一股远超入玄境界的气息爆发!他仅仅站在那里,就仿佛一尊不败战神。卧槽?!饶是江浔,也是不由惊骇!而那些观战者,此刻早已不是头皮发麻。古修缓缓抬起被金纹覆盖的手臂,指尖遥遥指向江浔,声音漠然。“拳疯子,我会亲手撕下你那碍眼的面具!”“我会让你用身体,用灵魂,清清楚楚地感受到……你我之间,那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!”金光所过之处,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,大地寸寸崩裂,仿佛连空间都要被这纯粹的暴力碾碎!“轰!”这一次,江浔没有出拳,而是双臂交叉面前进行格挡。随后,众人便看到拳疯子整个人被古修击飞出去。古修乘胜追击,直接暴起继续挥拳,拳头疯狂落下,似乎是要宣泄先前心中的郁闷。可让众人不解的是,不管这古修如何进攻,拳疯子只是被动的防御。“还手啊,拳疯子!”“怎么,他激活了体质你就不敢打他了吗?”大离这边有人开始着急起来,按耐不住大声喊叫着。人群中的顾若璃脸色煞白,边上的萧如烟则是看出了端倪,轻声安慰。“放心,这小子故意的,他没有进攻,不知道是在憋什么坏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