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安有些无语。

    但她确实并非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“我有个猜测。”最近半年,这句话都快成为她的口头禅了,宋安安无奈地呼出一口气,破罐子破摔,“人工智能本质上是一些代码和程序,而这些代码和程序都被储存在芯片里。他们的外表虽然和我们一样,但控制他们四肢的是芯片。我们人类的手脚断了,除非采用基因手段,否则再也不能长出新的来。可是对人工智能来说,只要芯片完好,断多少次手脚都可以装回去。”

    所以,想要杀死人工智能,砍断他们的手脚毫无用处,必须损坏他们的芯片才行。

    爱因斯坦沉吟:“人工智能的芯片都在头上?”

    “理论上来说,装在哪里都可以。”宋安安皱着眉头,上辈子她就见过把芯片放在肚脐眼里的人工智能。那是一只花斑鼠,日常工作就是在儿童乐园里逗小朋友开心,“但人形的人工智能都是按照人类的模样制造的,大脑是人类的思考器官,功能与人工智能的芯片相似,所以设计师普遍喜欢把芯片放置在脑袋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就像铁轨,国际通用的规范轨距是1435毫米。但难道火车在1436毫米和1434毫米的轨距上就跑不起来了吗?当然不是。只是行业标准规定了1435毫米,所有的铁道工都遵循了这个规定罢了。

    男孩们收获了一个新的知识点。

    都是能不眨眼地用实验试剂折磨小白鼠的疯狂科学家,他们可没有死者为大的观念。从科学院出来的时候,他们每个人都只穿了一身衣服,经过十几天的风餐露宿,早就臭味熏天。尤其是宋安安,因为是女生,在野外洗漱格外不方便,身上穿着的还是一套睡衣。男孩子出汗后还能把衣服洗了,光着上身等衣服被火烤干,宋安安却没好意思玩裸/体py,难受得不得了,连自己都嫌弃自己。

    达尔文帮她把一个女尸的衬衣扒下来。

    因为才十一岁,成年人的衣服宋安安穿不了,好在衬衫不像裤子那样在乎长短,正常版型的衬衫套在她身上正好能盖住屁股,像条独特的裙子,显得比例良好的腿型格外修长。

    达尔文不由多看了几眼。

    爱因斯坦吹起了口哨:“不错啊宋安安,看不出来你身材那么好。”

    “一般吧。”达芬奇被爱因斯坦一说,也转眸看了看,非常客观地评价,“腿能打九十分,锁骨也很漂亮,但胸太平了,没有曲线感,给三十分都嫌多,平均一下,也只能勉强够到及格线。如果我要画人体,我会更希望被你扒光了衣服的那位小姐姐来当模特,她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——我能把她搬回去研究吗?”

    “哈?”宋安安一愣。

    倘若不是达芬奇眸光清澈,她都要怀疑他有见不得人的恋尸癖了。

    不过仔细想想,不愧是画界大拿达芬奇。

    历史上的达芬奇为了绘画,在文艺复兴时期就敢大逆不道地通过解剖尸体研究骨骼结构。现在见到形似人类的人工智能尸体,当然也不可能有敬畏心。

    他抚摸着尸体犹如抚摸着他的梦中情人:“虽然它已经不完美了,但我还是很喜欢它。可惜野外没有针线,不然我就能让它分了家的手掌和手臂重聚了。”

    宋安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,由衷建议:“拜托你别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这么惊悚的话。”

    人工智能的身体虽然是流水线生产的,但外形足以以假乱真。

    达尔文轻笑:“刚出了命案,在附近出没很容易惹祸上身。不如我们去远处找个隐蔽的山洞,等达芬奇玩腻了他的新玩具,再做打算。”

    宋安安和爱因斯坦都没有异议。

    小叮当跳到宋安安的肩头想搭顺风车,被她揪住脖子扔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