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年轻的司主,在军中的威望已经隐隐有些超出他这个年纪和职位该有的分量。
王爷是雄主,雄主可以容忍猛将,可以容忍能臣。
但最忌惮的,是那种功劳太大,心思又太深,让人看不透的下属。
江澈,恰恰就是这种人。
可朱能还是无法理解。
这泼天的功劳,足以封侯拜将,就这么轻易地送给自己?
为什么是自己?
“这……”
朱能握着地图的手,感觉像握着一块烙铁。
“此功太大,我不能……”
“朱将军。”
江澈打断了他,“你只需将它交给王爷,如此而已。”
“你我都是为王爷效命,功劳在谁身上,不重要。”
江澈没再给朱能追问的机会,微微颔首,便转身没入黑暗。
只留下朱能一个人,站在原地。
握着那卷足以改变天下大势的地图,心中翻江倒海。
他看着江澈消失的方向,许久,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
他明白了,江澈送出的不只是功劳,更是一份人情。
这位暗卫司之主,在用这种方式,向他们这些军中大将,表达一种态度。
他朱能,接下了。
燕王帅帐之内,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朱棣一身戎装,在大帐中央来回踱步,虎目圆睁,胸膛剧烈起伏。
他脚下的地毯,几乎要被他踩出一个坑来。
“竖子!国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