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庸的声音被战马的雷鸣和垂死者的惨叫瞬间淹没。
亲卫们下意识地聚拢,将长枪对外。
可他们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碎石,头顶是俯冲而下的钢铁洪流。
阵型,根本无从谈起。
“轰!”
第一波燕军铁骑。
裹挟着山崩之势,狠狠撞入南军残部脆弱的队列中。
高高扬起的马蹄,踏碎了骨骼。
势大力沉的劈砍,撕裂了甲胄。
刚刚聚拢的阵型,像被巨锤砸中的劣质陶器,瞬间四分五裂。
没有抵抗,没有僵持,只有碾压。
狭长的隘口,成了一座天然的屠宰场。
燕军骑兵利用着高处俯冲的巨大动能。
在南军残阵中来回穿插,每一次交错,都带走数条生命。
盛庸目眦欲裂,他看着自己最后的亲卫,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。
希望,被彻底斩断。
“跟本帅冲出去!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有赚!”
盛庸调转马头,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。
他不再指望逃生,只想在临死前。
从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上,撕下一块肉来。
残存的几十名亲卫被主帅的疯狂感染,红着眼睛,发出野兽般的咆哮。
跟随着盛庸,朝着隘口唯一的出口,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。
就在他们前方,一队更为精锐的重甲骑兵,早已列阵以待。
为首那人,正是朱高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