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7年冬,
顺德村饿死第三头牛。
我攥着县委任命书站在山梁上,
黄土卷着沙粒抽脸。
身后两百户乡亲眼巴巴盯着我,
那眼神比腊月刀子风还割人。
我是赵银河,
从2025年穿回来的倒霉蛋,
心里憋着火:
这辈子,非得让顺德村换个活法!
一、临危(1977-1979)
我推开大队部那扇快散架的木门。
屋里烟雾缭绕,呛得人直咳嗽。
几个老汉缩在墙角,吧嗒吧嗒抽旱烟。
烟锅明明灭灭,映着愁苦的脸。
十九岁的碎娃当支书
张万山嗤笑一声,
旱烟杆磕得炕沿梆梆响。
火星子溅到炕席上。
他是老支书的亲侄子。
按说轮也该轮到他。
县里瞎了招子咧!他又补了一句。
我没理他。
径直走到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