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是联姻。选择哪个都是基于利益。感觉,不存在的。爱情,更不存在。日久生情,可能会有,但几率不高。裴吟其实完全可以拒绝联姻这事,但她对自己太了解了。如果不联姻,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结婚。但她喜欢孩子。如果让她去精子库挑,她是不太愿意的。名正言顺的,找个相对来说,还算优秀的男人,生个孩子,是个不错的选择。这么多的联姻对象里面,条件最好的莫过于陆为谦。“你说的没错,裴家也在挑选,南城的孙家,北城的乔家,条件都不错,大家生意上有往来,亲上加亲,是再好不过的事情。”陆为谦点头。他猜,裴吟应该已经将他踢出了局。这样最好。大家日后见了面,还可以礼貌的打个招呼。裴吟转过脸来看着陆为谦问,“你对江姝言了解吗?”“不。”他回答。“既然对她不了解,你可以考虑一下我。”裴吟自荐。她这个人比较豁达。没有陆为谦在感情上那样的,谨小慎微。“陆为谦,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们可以马上把婚事订下来。”陆为谦没说话。只是看向裴吟的眸色,更深了一些。她在等他的答案。许久。他才眨了眨泛酸的眸子,“裴吟,你知道,我是喜欢南伊的,我不愿意伤害她的朋友。”裴吟心口一凉。这算是拒绝吗?联姻这种事情,娶谁不是伤害呢。她垂眸嗤笑,“陆为谦,你老是考虑这,考虑那儿的可怎么行,说白了,联姻这种事情,就是各取所需,没有利用价值了,就会分开,我们又不会产生感情,就算伤害也是伤害的两家的利益,而不是心。”陆为谦有点尴尬。他被裴吟取笑了。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。他想,他会考虑她的建议。裴吟认为,一个律师,不应该如此的犹豫不决。这点,她挺瞧不上的。“那你考虑一下吧。”说完。裴吟开车走了。他站在太阳底下,把她从头到尾说的每一个字,都细细的捋顺了一遍。他想,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。……某间暗黑的房间里。常可欣被紧紧的绑在沉重的木质椅子上。嘴上因为塞了毛巾,她唔唔的,发不了别的声音。“江淮,把她嘴上的东西拿掉。”霍时序立在常可欣的面前。他身形本就高大。遮住了她眼前的光,压迫感极强。拿掉毛巾,常可欣憋的青紫的脸,才算缓和。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“我什么也没有做,你绑我干什么?”霍时序伸手,江淮便把针筒递了过去。他拿着针筒,走到常可欣的面前,“你告诉我,这是什么?”蓝色的液体在针筒里荡漾。她比任何人都知道,这是什么。“这个……就是吓唬宋南伊的,我是个老师,我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常可欣语无伦次,之前的狡辩和强装镇定荡然无存,“不管这个针筒里面是什么,它并没有伤害到宋南伊不是吗?”“没有伤害到,就把你害人的动机,全部泯灭了吗?”霍时序的声音骤然变冷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。唇角的弧度像要碎骨一般,“既然是吓唬人的,常老师不介意,我也吓唬吓唬你吧?”常可欣害怕了。拼命的摇头。“不要,不要过来……”脸上失去血色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药是能导致心脏猝死的。是她托人买的兽药。用来处理那些有病的动物,以减少它们的痛苦。霍时序也是没想到,常可欣竟然要把这种药,用在宋南伊的身上。恶毒。不可原谅。“江淮,把这针给常老师用上。”霍时序将针筒交给了江淮。看见江淮一步步走近,阴影将她完全笼罩。常可欣怕的要死。“我……我不是真的要宋南伊死的……是意外,对,是我一时糊涂的意外。”常可欣涕泪横流,身体因恐惧颤抖不已,“你不能这样对我,你不能就这么杀了我,这是犯法的!”“法?”霍时序轻蔑地勾起唇,冰冷讥诮,“你跟我说法?你要害南伊的时候,法律在哪?你现在知道怕了,这法就出来了?”他伸出手,缓慢而又狠重地捏住了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。“做了错事,就要付出代价,不长长记性,以后怎么会记住?”霍时序绷紧的唇角,启声,“江淮,你还等什么?”江淮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一步。他手里的针筒在昏暗的光线下,反射出凄冷的光。这道微弱的光,击穿了常可欣所有的心理防线。瞬间。歇斯底里的哭声,在空荡的房间里,回荡。刺耳。聒噪。“不……不要……求求你们……霍时序……放过我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常可欣拼命扭动身体想要后退。她的身体被椅子困住,枉是徒劳。霍时序的眼神淬冰。唇角漫上一抹冰凉的笑,“晚了。”他松开握着她下巴的手,拿出纸巾细细擦拭手指。如同审判者,语调透出诡异的戏谑,“常老师,一路走好啊。”江淮抓住了常可欣被捆绑住的胳膊,将针头扎进了她的上臂。“啊……!放开我!救命!救命啊……”凄厉的尖叫,满是绝望。霍时序就那样冷冷地看着。看着针筒里的药,慢慢的推进她的身体。然后,像完成了某种仪式,双手合十。常可欣的身体,乱抖了两下后,瞳孔也慢慢的散开,变得死气沉沉,无声的抽了两口气后,人直勾勾的没了动静。“霍总,人断气了。”江淮伸手探了她的鼻息,“怎么处理?”“制造一场意外,通知常家人,让他们去收尸。”霍时序心无波澜。又淡淡的补了句,“各方面打好招呼,我不想听到一些别的声音。”“明白,您放心。”……蓝旗得知小核桃病了。没等霍时序来接她,便让蓝烟带她来了医院。看到蓝旗过来。宋南伊从病床下来,迎了过去,“您怎么过来了?”“你这孩子,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怎么也不跟我讲一声啊?”蓝旗又心疼,又心酸,看宋南伊虚弱的样子,心口又是一疼,“你也病了?快上床上躺着去。”“我没事,就是发烧了。”宋南伊扶着蓝旗坐下,眼神落到蓝烟面上。她没有说什么。只是有一些凌厉。“南伊,你也要注意身体,别把自己熬坏了,我给你找几个可靠的护工,也她减轻你照顾小核桃时的力不足心。”“不用了,我妈一直在帮着照顾小核桃,别人,我也不放心。”宋南伊又看了蓝烟一眼,像在暗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