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帐里的人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吓到,都一副惊恐模样看着陈淮。
谁知陈淮只是拿指腹揩过唇角,把血珠擦干净,又挣着躺了回去。
他像是对待无关紧要的事一般:“你们出去吧。”
周参将面上难看:“王爷,末将去找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
周参将踌躇一息,给围在陈淮周围的人摆了摆手,退了出去。
屋内只留下了王府的暗卫。
陈淮躺在塌上呆怔地盯着帐顶许久,忽的心生无力。
不是旁人鼓动他,而是他也认为姜弦会心软。
她心里有他。
她同意自己去见暖暖,每天和暖暖待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。
她允许自己呆在听雨眠,出征时她不说但眼里却有担心。
他以为他们之间缺个契机。
不过是把可怜的一面露出来而已,他能站在睥睨天下的顶端,就不怕伏低姿态给自己爱的女人。
只要她心软一次,那就有第二次,慢慢的,那些事情不用说也就能揭过去。
等他平定了南疆,便带她回去,又是一段新的开始。
陈淮心里积着郁气,牵扯着脏腑,疼得他发晕,可偏偏这个时候,他无比清醒。
这兜头的一盆凉水,让他的自作多情消弭得干净。
他没有比任何时候更加明白,姜弦的认知里,爱和分道扬镳并不相悖。
不是她离不开他,而是他不行。
陈淮想清楚这些纠葛,神经不再紧绷,身体的不舒服就叫嚣起来。
他紧紧攥着身下的毯子,汗珠滚落、青筋迸起,连呼吸都开始痛了。
一个侍卫忙跪在他身边:“王爷,属下去找军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