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和云因道:“真是流年不利,正月里也能出这样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安阳郡主心知肚明,但也不会没眼力见到当着婆母的面说出来,那不是缺心眼是什么?

    “还不是卫祥那个孽障!”她将下人送来的消息转述了一遍,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在这件事情中还扮演了一个催化剂的角色,义愤填膺道:“枉费大嫂待他一番苦心,这几年读书当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!竟做出这种不孝之举!”

    安阳郡主倒不是为袁氏打抱不平。

    在她眼里,袁氏母子都是一丘之貉。只是卫祥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要更讨厌一些,明知自己是靠着袁氏才拥有如今这一切,还不知感恩,甚至反过头来,憎恨卫瑾和袁氏肚子里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!”安阳郡主道,和这种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都心有不安,指不定哪天他就怀里藏把刀子,冲上来一顿乱刺。

    那谁能说准?

    想到这,安阳郡主又忍不住责怪卫平侯,“大兄也太糊涂了,就算再偏心,也不能是非不分到这种地步。先前大理寺派人来缉拿时,就该与这等人断绝关系,赶出府去!好过眼下落得这般田地。”

    阮筝淡淡一笑,道:“他现在恐怕也已经肠子悔青。”

    肠子悔青?

    安阳郡主心中冷哼。

    非要等袁氏肚子里孩子没了,才开始后悔不迭。

    早干嘛去了?

    “听下人说,大兄发了好大的脾气,仗责了连同向氏在内二十几个仆婢,还给了卫祥一巴掌……”安阳郡主试探性问道,“阿家的病可有好些?可要去主持大局?”

    倒也不是安阳郡主非要过来麻烦阮筝,她也是有苦难言!

    袁氏再不堪,也是名正言顺的卫平侯夫人,这个家的女君。虽说因为某些原因被剥夺了掌家之权,可到底身份摆在这。

    寻常日子也就罢了,左右没有分家,卢氏和安阳郡主妯娌二人把卫平侯府管的井井有条,不出岔子就好。

    然而,一旦碰上这种事情,卢氏和安阳郡主总有不好出面的时候。

    论身份,她们只是妯娌、弟媳,卫平侯兄弟三人关系再好,也还轮不到二房三房去插手大房的事情。

    外头卢氏已经急得扯坏了两张帕子,却也只能请郎中来尽力医治袁氏,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么。

    卫敞和卫韶还没回家,卫平侯又一直守在袁氏房里,卫祥挨了一巴掌跟疯魔了似的,被关起来也叫嚣不停,口口声声都是让卫平侯杀了他!

    真是疯了!

    家里乱成一团,连个主心骨也没有。安阳郡主没办法才来找的阮筝。

    她心想:袁氏小产,婆母的病也该好起来了吧?总不能一直“病着”,什么都不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