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聿也知道孰轻孰重。

    他喝了口茶,侧眸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秦安酒楼的位置绝佳,从四楼的支摘窗望出去,水马龙的尽头,刚好是那座威严壮阔的宫殿。

    无边的欲望和权利在雕梁画栋之间交错。

    这桩婚事,她不如意,他也不如意。

    但世间本就不可能万事皆如人意。

    萧聿当夜便回了晋王府。

    穿过垂花门,直奔长恩堂而去。

    苏菱本来和扶莺在屋里有说有笑的,一见到他,笑意立马停在嘴角,慢慢收敛。

    十月初,晋王被派去成州处理一桩贪污案。

    至今,两人已是很久未见。

    屋里温度骤降。

    苏菱犹豫片刻,道:“殿下从成州回来了?”

    萧聿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言毕,又是一阵沉默,扶莺头皮隐隐发麻,便悄悄退下。

    萧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坐在苏菱身侧,以拳抵唇,轻咳一声道:“这一个月来,府里可还好?”

    突如其来的关心,不仅没缓和这寒冬腊月的氛围,反而更尴尬了。

    苏菱攥住袖口,恭敬答:“殿下放心,府内一切安好。”

    又是无言。

    萧聿看着她道:“吃饭了吗?”

    苏菱避开他的目光,轻声道:“谢殿下关心,已是用过了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句结束语。

    苏菱的脚趾在绣鞋里蜷了蜷,瞥了一眼更漏,心道:这都亥时三刻了,他不是该去书房了吗?怎么还‌在这儿?

    苏菱正思忖着他什么时候会走,萧聿突然解开身上的大氅,大有一副要歇在长恩堂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