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么事,楚留香依旧不明白。他沉默了一会儿,才抬头看向胡铁花,刚要张口,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,忽然脸色大变,惊道:“小胡,你脖子上的红点是什么?”
胡铁花心中一紧,连忙伸手抹脖子,疑惑道:“没有什么啊。”
楚留香靠近胡铁花,靠近他的脖颈,伸头靠经,眼睛盯着那些红点。
斑点虽只有米粒大小,分布得也不密集,颜色却很鲜艳,浓得像刚从染料缸浸过一般。再细细去看,那点竟是一朵小花,徐徐盛开。
楚留香不自觉睁大眼睛,又想起李红袖的毒,立刻抽出胡铁花的手,探他的脉搏。
果然是毒!幸而发觉得早,毒性尚浅,楚留香立刻封住了胡铁花的穴道,避免毒性浸入。又将他推进房间,从袖中摸出一管膏药,拧开盖子,挤出几粒白色的膏体,倒在手心,弹出一根洁白修长的食指,轻轻抹开膏体,抹好了,在手心划一圈,挂上白膏,食指和拇指相互搓捻,待到发热,才点上胡铁花脖颈的红点,凉凉的,指腹却是温热,挑得胡铁花心头起火。
他推开楚留香,闷声道:“你给我药,我自己擦。”
楚留香才擦了一两颗,见他如此急躁,必定擦不好药,将他扳过身来,按着肩头,压他坐下,劝道:“你这个急炸毛的模样,怎么擦得好药?还是放着,我来吧。你这样悠闲坐着,难道不好吗?”
一边数落胡铁花,一边对着红点,黏上药膏,指腹轻轻晕开,划成薄薄的一层白色。楚留香略弯食指,用指甲抵着红点,上下轻挠,时不时用指腹摩挲周围的皮肤,划得膏药更透明了。这一挠,酥得胡铁花全身软了下来,心脏囚在胸膛狂跳,手心渗出一层薄汗,黏糊糊,热腾腾,脚下也不安分,在地上晃来晃去,又不敢太明显,只得支在那里,微微颤抖。
楚留香怎不知胡铁花的小动作,虽不去看,但余光一刮,一切细节尽收眼底。他心里偷笑,嘴上却道:“小胡,你先忍忍。这红点奇痒,我给你上了药膏,药效却要等一会儿才能发挥,我帮你先挠挠,解解你的痒。”
他这样说着,手指加大了劲道,上下晃动指甲盖前侧,不时画圆反转,剐蹭红点覆盖的皮肤。指甲很干净,长度正合适,力道柔而不重,划得胡铁花舒服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虽是舒服,这种舒服给胡铁花的心上了一层猫尾巴,挠得他浑身酥麻,骨头尽软,几乎要瘫在那里。
他实在是受不了楚留香,忙忙从擦药挠痒中收回心神,伸出手推开他,急急拉好衣襟,盖住裸露的皮肤。
楚留香捏着那管药,手指还残留着一抹白膏。他见胡铁花面色赤红,呼吸也不稳,虽是拼命掩饰,但越掩饰,越心急,呼吸频率也就越紊乱。
他笑道:“小胡,就要擦好了。虽是难受,你就忍忍吧。”
胡铁花啐他一口:“就算是毒死我,我也不要了!”
有楚留香在,胡铁花自然是毒不死,还快活得很。
“那可由不得你!”楚留香摇摇头,将椅子移到胡铁花身后,捉住他的肩,循着穴道,轻巧压下去,将他箍在椅子上,剥开衣襟,只见药膏已经黏在内侧布料上,糊成一片
楚留香只好叹口气:“本来就要擦好了,你这样做,偏偏是要我重新为你擦一遍。”
不等胡铁花张口反驳,楚留香一只手压在胡铁花的肩上,控住他的身体,另一只手,中指与食指间夹着药管,向内侧轻轻一压,白膏从管口泄出。
拇指早就做好了准备,伸在药管下方,指腹稳稳接住。拇指一转,手腕一动,药膏便落在胡铁花的红点上,如之前一般,无数次重复,才将胡铁花的红点尽数抹好。
胡铁花脸红得不成样子,将头偏在一旁,哼声出气。
楚留香撩拨够了,才收回手指,拧好药膏,放回原处。他又探过头,将手搭在胡铁花的肩上,一脸得意,连眉毛都挂着笑,明知故问道:“不过是擦药罢了,有什么值得胡大侠生气的?”
明明都知道,却还要这样捉弄人。胡铁花扭过头,朝着楚留香,嘴上不饶人:“那么,你也让我擦一回试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