锻月见二人怎的还聊起来了,一身湿透在这屋子里不冷么?
“哎呦,姑娘、院长,有什么事咱们换了衣服再慢慢聊行么,二位从上到下淌着水,我看着都冷!”
贺甫言咬了咬后槽牙,使劲才忍住了发颤磕碰的牙齿:“锻月说得对,姑娘有什么事,换了衣服再说不迟。”
“嗯,好。”
贺甫言、锻月和陈大夫一齐退出房去,锻月送走陈大夫,替宋霁安守在门口,贺甫言则一路回了自己的启舒阁换衣服。
宋霁安起身来到那一方衣柜前,轻轻翻捡一番,件件都觉得好看,想来件件都是价值不菲。
她从里到外挑了一身最朴素的,换完站在铜镜前,却觉得有些不对。
方才那公子告诉她衣服都能穿,比较合身,可她穿完了才后知后觉,这哪是合身,这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量身定做。
堪堪垂及脚面的衣摆,只留一指空余、多一分空荡少一分局促的收腰,就连里头的小衣,也是紧贴包裹恰如其分。
还有那柜子下方的鞋,随便拎一双都完美合脚。
这巧合实在有些诡异了。
她在里头绞着手指反复思索,眉头拧成了疙瘩,也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结论,趿着鞋来来回回,倒踏出了一个莫名大胆的想法。
她记不得的那些前尘往事,是不是就在这里?
她略显焦急的脚步声吸引了外间锻月的注意,他偏头问了一声:“寄安姑娘,你换好了么?”
她赶忙推开反锁的房门:“好了好了。”
锻月还想着进屋去给宋霁安把污脏的衣服收拾一下,转头对着门口那个人,身着旧衣立在门前,一如当年的样子。
夏日夜里挑灯最招蚊虫,大概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东西飞到了他眼睛里,搅出了一眼眶盈盈的水。
他还没缓过劲来,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:“走吧,进去说。”
锻月吸溜了一下鼻子:“嗯。”
二人进到里间,明怡阁常年未住人,虽说日常扫洒保持了干净整洁,可确实是连口热茶都没有。
贺甫言和宋霁安干巴巴在桌边对坐着,锻月立在一旁。
贺甫言稳了稳心弦:“霁安姑娘今日来书院,找我何事?”
宋霁安有一团麻的事要办,思来想去还是捡了最近的说。
“贺公子,啊不,贺院长,我想先问下,我和这房间的主人……是不是有什么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