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仓库里。”小刘说。
“哎！邱儿，来得正好，”孙大爷从仓库里转出来，朝他们招手，“说说那衣服多少钱，让他赔。”
邱霖书和孙大爷点了点头，面色稍沉，道：“进去说。”
肖骆伟是知道邱霖书身价的，绝不可能给罩铭买便宜货，对报出两千赔偿金额还觉得绰绰有余的秦老师冷笑了声。
“年轻人，你对财富一无所知。”
孙大爷领着邱霖书进来，邱霖书顺手抄起竖在墙边的钢制水管，一进去就扔在秦老师旁边。
秦老师被这一钢管吓得差点跪倒地。
其他人也是一惊，齐齐看向邱霖书。
他们一向优雅温柔的邱经理面上依旧是笑着的，唇角勾起来的弧度都分毫不差，那双本该也充满笑意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。
小刘给他搬了张椅子，“邱哥坐。”
肖骆伟自发性站在邱霖书右侧。
秦老师下巴滴下颗冷汗，他贼头贼脑看向刚才对着罩铭好声好气又哄又抱的男人，莫名从他的笑里读到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危险，比杨大爷孙大爷的直训明呵更要恐怖。
“邱、邱哥。”秦老师照小刘的叫法喊他，颤颤巍巍道：“那个，衣服我赔。”
“来龙去脉我清楚了。”邱霖书摸出手机，拨通一个电话，开了扩音，递给秦老师。
电话很快通了，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出来，“霖书啊。”
秦老师当即眼眶一睁，“黄黄黄、黄校长？！”
邱霖书对电话那头的人道：“黄姨好啊，有个事儿想和您确认一下。”
“什么事儿啊？”黄校长慢悠悠地道，“快问啊，我打毛衣呢，上回斗地主输你妈一件毛衣呢。”
“也没什么大事，”邱霖书道，“您还记得当初跟我一届的罩铭吗？”
“这哪能忘。”黄校长推了推眼镜道，“他拿奥数冠军那年差临门一脚就给保送上国防大了，政审没过嘛。”
当初罩铭拿了奥数冠军，数个学校抛出橄榄枝，其中最让市一中得脸的便是国防大，结果最后关头罩建汉捅伤邱霖书潜逃在外，最终无缘国防大。
邱霖书简单道了谢，挂掉电话，调出高中班级群里的群相册，放在秦老师眼前。
秦老师刚才听到黄校长的声音已经信了大半，邱霖书把照片放大，他往前挪了两步，捧着手机看。
是一张在郊外的合影，学生们按高矮顺序排了四排，最后面的高个子们拉了个横幅，上书“市一中11级1班秋游留念”，邱霖书站在最后一排，高举着横幅，视线却看向身前站着的罩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