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器愣了一下,方才想起还没吃饭,然而眼中的精光刚闪了一下就又熄灭了,他皱着一张脸说道:“还有点犯恶心……随便买点大馒头算了罢,吃不下大油大肉的。”
这个时间点哪还有馒头卖?陶北川也没说话,径直将车子开到了别墅周围的街区,找了个位子停靠下来。他选了一家干净整洁小餐馆,点了稀饭,凉菜,再炒了几个极清淡的小炒,就这样简单的对付了一顿。
吃完饭后四点多,陶北川看了下时间,决定回一趟公司。成器不想跟着他去公司,所以打算留下来陪盖玄一在别墅附近待会,晚点他自己回去。陶北川掏出钱包,准备给他们再留点钱,原本想给一千,但是打开钱包一看,厚厚的一沓票子现在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,目测也就一千出头。于是他犹豫了一下,最后抽了五百出来给了这两孩子。
这段时间,他频繁请假,工作上的事情十分懈怠,上面已经有不少的意见。现在他手里头积压了大量工作,都是一律抛给下属在办,至于到了什么程度,进度如何,他一概不知。抽了空他还是应该回去盯一下。
谁知刚回公司就得知出了件事,有单业务,谈了很久的准客户流失了,主要原因得归结于近来陶北川没有很好的维持关系,才被别家公司给翘了单。
老板大发雷霆,看到陶北川回来立即把他叫去办公室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。
“最近你工作态度很不端正!你自己说说这一个月请了多少次假?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请假,你是不是不想干了?!不想干你趁早滚蛋!这个月奖金全扣!”
陶北川被骂得灰头土脸,一声也不敢吭。晚上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,情绪跌落到了谷底。吃完晚饭,妻子梁多惠一边洗碗一边跟他说道:“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。班级群里头都在组织到九龙山去来一场学前露营,一边娱乐一边预习下学期的功课。我看挺有意思的,贝贝也一直吵着想去。”
陶北川心头一沉:“要多少钱?”
梁多惠:“就是有点贵,一万二,七天。内容还是挺丰富。”
陶北川顿时感到压力沉重,生活本来就不宽裕,最近为了房子的事情还额外用掉了不少的钱,眼看工作岌岌可危,本月奖金也不保了,再来这么一下,实在是承受不住。
他板着脸道:“这都是些哗众取宠的东西。要学就在课堂上好好学。没必要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活动。学校无非就是掌握了孩子贪玩的心理,挖空心思的压榨家长钱包。”
“哦……”梁多惠看了一眼丈夫的脸色,读出了他眼中的压力,不再多说什么。
半个小时后,梁多惠走进儿子的房间,没过多久陶贝贝嚎啕大哭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。那声音对陶北川而言异常刺耳,听得他无比心酸。
好几次他忍不住想走去儿子的房间,但是一想到自身的近况,他就泄了气。最后他只得硬着心肠在外面听着儿子哭了一个多小时,才渐渐的平息。
这一个多小时对他而言不亚于上刑。他坐在沙发上,撑着额头,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。
房子的情况是如此严重,往后花钱的地方还会不少。他只能先牺牲儿子。
晚上十点多,成器才从外边回来。一回来他就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:“死气滋生得越来越快,这批生魂快要饱和了。我和黑洞小子又到周边养老院走了走,勉强收集了几个,不顶什么用啊。”
陶北川脸黑如锅底:“还能撑多久?”
成器说:“应该能撑到三天吧。从明天开始,我就把全城的疗养所,敬老院,还有什么理疗中心全部跑一遍!”
三天,那时间已经很紧了。“如果赶不上怎么办?”
成器神色凝重的看着陶北川:“黑洞小子说,生魂一旦失去作用。死气就会立即回弹,而且被抑制得越久回弹的速度越猛,短时间内便会招致极大的灾难发生。”
陶北川脸色难看至极:“什么叫极大的灾难?像上次那样的?”
“可能还会严重得多……”